2021-04-30
毒蛇、毒妇、大闸蟹,谁最毒?

大闸蟹吃法很多。

清蒸最解其鲜。“六月黄”时,其实无膏也无黄,唯有一口鲜。鲜味藏于螯肌:以蟹钳夹开螯壳,蟹柳清白,清香而淡,淡而鲜甜。这时清蒸,曰“尝鲜”。沈宏非先生曾耳语,“‘六月黄’最宜“面拖”,有滋有味”。

很多年前,沈宏非先生带我去苏州,和叶放先生见面。他们聊起“秃黄油”。自此,“秃黄油”在美食界汹涌澎湃起来。

后来,沈宏非先生又和我耳语,“比秃黄油更狠者,名‘蟹鲃’”。

去年,在苏州,华永根先生于“苏州大师工作室”让我见识“蟹鲃”,洪钟大吕,锦绣辉煌。一黄二膏三鲃肺,我定义其为“三秃”。

俗话说:“三辈子学吃,五辈子学穿。”学会吃穿,并非易事。学会吃一个蟹,我也是不容易的。不同时令,不同地方,食法皆异。

还有一法,为大毒。将蟹生腌,此为汕头人大爱。我几次中毒,最甚的一次是在汕头:造访汕头美食大家张新民先生的工作室“煮海”,时间为去年春节正月十六。

前菜若干,其中有一碟大闸蟹,切为小块儿。蟹黄不黄,为晶莹墨色。口感说是冰激凌不妥,说是霜冻水晶柿也不妥,是为氤氲。吃着吃着,有中毒眩晕状。

张新民先生说,食材为“成隆行大闸蟹”老柯专供,是蟹中极品。自己舍不得吃,只为来尝食者。

那天我“把着”那盘“生腌冬蠘+成隆行金蟹”不让别人吃,料是吃得太多之故,只觉得自己中毒不浅,而又欲罢不能。

世间三毒者,可谓:毒蛇、毒妇、大闸蟹。